百里·海水远远地看到飞驰入场的风·流。
围着他的几名弟子已经剑拔弩张,双目喷火。
“城主。那人我认识。”身为海水的挚友,李·木及时阻止了白城弟子的步明智举动,“他是风家二房的长子。算来跟你们家大爷权·修宜也是姻亲了。二十多年前就入了清都,侍奉在御座王北辰·律的身边。黑衣卫里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了。”
“那么说,他是风·畅的大哥?”海水摸了摸最近一直忘记刮的下巴,不带感情地问道。
“是。”李·木突然一笑道,“据我所知风·畅的功夫都是他代父所教。如果您想确认一下,他倒是绝好的人选。不过……”
海水挑眉,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李·木摆手笑道,“您自己也看到了北辰皇爷有多在意他。你们家权大爷似乎也说起过吧。”
人被抬进白城的时候,权·修宜的确第一时间跟海水说了这位黑衣卫不同寻常的身份。
但是,比起白城数百条人命的血海深仇……海水冷笑一声:不要怨他手底不留情了。
火光中,风凛然。迅疾反手握住腰间的指剑。
“请风大侠赐招!”一个男子赤手空拳从高台上跃下,凌厉的掌风随了话语一起落下。
风急退,剑带鞘而出。
“请问尊姓大名?”
“白城百里·海水。”
风一惊,立刻明白过来:百里城主这是在探畅儿的底子。
当下风不敢怠慢,锁住剑鞘,以剑代棍点破百里·海水重重而来的掌影。
百里·海水大喝一声,“好手段。”矮身出腿,直攻风的下盘。
风凌空一个翻身躲过,趁着下落之势急急出剑。
二十五剑如波涛汹涌而至,连绵不绝。
风的剑不仅快而且稳。即便他身无依凭,凌虚半空,照样指东打西半点不差。
百里·海水目光一沉,正待运气加力。冷不防横里有人出掌如奔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插进了他和风之间。
百里·海水定睛一看,正是权·修宜家的另一位少君禽林·归。
大开碑手的名声在外,百里·海水也断断不敢硬碰硬地对付他。只得旋身走位,闪避到一边。
风不知道突然插进来的那人是谁,但也猜到可能是来做和事老的。所以不敢有所伤害,抽剑回身,也避让了开去。
于是,禽林这一掌就结结实实砸在了场子中央的地面上。轰然一声大响过后,厚逾一掌的青石板立刻碎裂,粉尘飞扬。
在场众人无不暗中咋舌:不愧是大开碑手!
“大哥这是做什么?”溪水见干戈止息,急忙拉过海水斥道,“那位可是御座王麾下的黑衣卫。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能对他如此无礼。”
刚看到海水对着风动手了,溪水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存心让北辰·律难做吗?人家皇爷都应下了话,说会仔细处理此事的。他一个白城城主,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闹什么情绪?
海水心里其实是明白的。风·畅那点儿功夫,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在他手里走了一个回合就撑不住了。只不过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北城各处人心惶惶。他心里也就有点急躁。风的出现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松松心里的闷气而已。欺负弱女子这种事做不得,和眼下这个高手干一架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突然离开的清荷,海水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对了满天星光,他仰了头无声一叹。
溪水见状,不由得收了底下的话。大哥的苦处他也是明白的。可是,清都既然已经插手此事,白城就再没有理由滋事寻衅。否则闹出什么事来,被多事之人曲意歪解一番,传到清都其他几位帝君耳朵里,说不定倒要编排白城的不是。何况若要催着北辰·敬德赶紧处理此事,风·流还是个不可缺少的关键。溪水自知眼下有些事不能和哥哥道破,只好挽了海水的手默默安慰他。
权·修宜见子归稳住了局势,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他打着哈哈走进场地,对风·流一礼道,“风侍卫,别来无恙。我们可又见面了。”
风·流记得权·修宜。他曾经在恒天流白家见过此人,后来又去了曙嗣。说来,两人也算是旧知了。他点了点头,转向海水问道,“城主以为在下功夫如何?”
海水淡然一笑,“不在海水之下。”
风收好剑,静默半晌才道,“畅儿的功夫都是我教她的。几斤几两,城主想必心里有数了吧?”
“自然。”海水道。
“那么,可否请城主高抬贵手,先放她下来?”风难得低下了头,恳求道,“此事始末,风·流自然一力承担,势必追查到底。”
一听此言,一旁的白城门人全都哗然而起。
“城主。万万不可!”
“风侍卫这是越俎代庖,行的哪门子的权力?”北辰·律的声音沉沉响起,夹杂着些许怒意。
风不敢回头,倔强地站在原地。咬牙道,“风·流自出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