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成便启程去泗水那边寻刘季,因为知道张离素来不喜刘季,便不打算带上他,可是没想到他以要保护我们安全为由,硬是跟了来,我也只好祈祷他待会可不要对着人家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才好。
在去泗水的途中,看到一群行色匆匆的人,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便让张离拦下其中一个,一问才知,原来竟是刘季犯了事,被县令给抓去了,今儿一早提审,这些人都是去听审的。
才分开一晚,刘季又是那么豁达随性的人,能犯什么事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们马上返回了沛县,直奔县衙而去。
一到县衙门口,发现里面竟被挤了个水泄不通,还是让张离拿了些钱疏通了守门的衙役,才总算是进了衙门大堂。
时间倒也赶巧,我们进去的时候,县令正拍着惊堂木宣布升堂,很快就把刘季和夏侯婴二人就被押了上来,然后由身为主吏掾的萧何诵读了讼状。
我这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昨儿个晚上刘季和夏侯婴去歌坊喝酒,两人估计是酒醉了,竟当众比起剑来,两个酒醉之人哪儿懂什么分寸,一不小心,刘季居然把夏侯婴砍伤了,被周围的有心人看到,便告到了县令这里。
刘季身为亭长,却伤害同僚,依照秦法,不但会被革职,还要被判处重罪,而且刘季他平日里常爱捉弄这县令,不被人家公报私仇才怪。
心中感叹这二人怎么如此糊涂,惹了这么个无妄之灾,不过看着站在县令右边的萧何,还有左边身为狱掾的曹参,想想,或许这次应该只是有惊无险吧?
“犯官刘季,你可知罪?”一看就是一脸财迷模样的县令,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刘季,眼中的不怀好意好意十分明显。
“。。。。。。”本以为一向能言善道的刘季一定会为自己辩驳,他却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说是吧?本县就当你默认了,来啊,让他画押。。。。。。”刘季的举动显然让县令十分满意,忙想指挥着衙役拿着讼状给刘季画押。
“大人,办案岂可如此草率,要是上面的人查下来,大人你不按应有的规矩办事,只怕对大人不利啊。。。。。。”果然,一旁的萧何忙接话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县令显然还是十分顾忌萧何的话,忙问道。
“既然被告不愿意开口,那大人应该问问受害者吧?”萧何俊秀绝lun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玉般的眸子却看向了夏侯婴,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
县令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就依你所言,夏侯婴,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刘季伤了你?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不要怕,有什么说出来,本县为你作主。。。。。。。”
县令话中的暗示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只是夏侯婴却道:“县令大人开恩,我的伤真的与三哥无关,万望明察秋毫啊。。。。。。”
得不到自己相要的回答,县令有些恼了:“什么?明明有人看到是刘季伤了你,你还敢信口胡说,别仗着什么兄弟义气就给说作假供,到时候不只刘季,你也得一并知罪。。。。。。。”语气中的威胁十分明显。
只是夏侯婴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道:“夏侯婴所说句句属实,我的伤确实与三哥无关,县令大人既然口口声声说有人看到是三哥伤了我,那请让此人出来,夏侯婴愿意当面与他对质。。。。。。。”
“好,很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给我传沈其。。。。。。”县令显然也明白从夏侯婴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另寻他法。
不一会儿,那沈其就被带了上来。
心里猜到此人八成就是县令口中的告状者,不由又有些为刘季他们担心起来。
“良儿别担心,我想萧何他们应该是作了完全的准备了。。。。。。”成在我耳边,带着几分安抚的低声说道。
眼光朝萧何曹参那边一扫,看着那二人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模样,回成一笑,方才安心看起县令审案来。
“沈其,本县问你,昨晚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刘季伤了夏侯婴啊?”问话的时候,县令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似是觉得自己已是胜券在握。
“回大人,小人昨晚喝醉了,看的也不真切,只是看着夏侯婴受伤了,具体是被谁划伤的小人也没看清楚。。。。。。”
沈其的回话瞬间让县令黑了脸,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昨晚你来我府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才一晚上你就变卦了呢?”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真没看清楚,昨日大概也是因为喝醉了,信口胡说的吧。。。。。。。”沈其唯唯诺诺的答道。
“你,你,好你个刘季,我就不信整治不了你,昨晚那么大个歌坊,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看见的,来啊,给我传人,传人。。。。。。。。”县令显然是气急,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
只是,无论他叫来多少人,所有的人回答都是一致,都没看到昨晚伤了夏侯婴的人是谁。
心中佩服萧何曹参的能耐之余,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把县令给逼急了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