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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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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地方——

    “亡灵之力?”他不语,对于他来说,这里的气息尽管有着压抑,却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如果说真的是因为一个灵魂的执念,那么这个灵魂生前,至少死前是不会有多大的恶意。

    他其实对恶灵没什么太大的恶感,尽管说他们的气息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但是总的来说只要不是碍着他事的他就不会插手。他原来的住宅里除了式神以外,也还居住着几只恶鬼,平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双方河水不犯井水,要去寻仇的就去寻仇,想去吓人的就去吓人,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那些鬼怪也是懂得分寸,实话说也是因为知道他的实力实在太过高强,就凭它们全部合起来也最多只能拼个两败俱伤;而一旦遇上和他有关的事,它们也会尽量回避,反而是相安无事。

    听着祖母说这些的时候,他看到祖母眼睛温柔和蔼地注视着他,一双带着浑浊的眼睛里只映出他自己一个——这种情况很少,祖母对他一直都很严厉,只有在闲暇时给他说故事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眼神。而他为了那样的眼神,真的很努力。只是随着年岁的长大,祖母就越来越少给他讲

    现在人族能有灵力也是因为神君认为天地间还是多少残存着九渊鬼境的亡灵之力,故而赐予灵力来将之净化。

    听祖母唠叨以前的事,说是有国民党匪子来捉人,他们全村人都找地方躲了起来,祖母当时年纪少,尽管也是那个刀枪年代初来的,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孩子心性,在逃出去以后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村子里办的学校发的文具——其实也就是一根铅笔外加一个几个习字的帖子——忘在家里,年幼的孩童始终对有敌意人类的危险缺乏了解,于是就偷跑了回去,刚一找到那宝贝似的铅笔时就听到村头传来几声枪声。她急中生智,就拔腿跑进旁边的房间里的床底下,然后看着一只军靴砰地一声踢开房门,紧接着进来几个人操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骂骂咧咧,大肆翻找了几遍东西也摔了不少,才悻悻然离去。祖母就一直躲在床底下,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在那些人走后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双方还是争持不下。

    他们之间力量本来就是不相伯仲,这一战可是硬生生地毁了五分之一的大陆;到最后,魔帝疲拼尽最后的力量,打开时空乱流,意图使九渊鬼境的亡灵之力越过创世神的结界而侵入这个世界,然后毁灭整个世界,和神君同归于尽。

    只是有一处地方,就是魔帝灵魂消褪的地方却是在不断地散发着亡灵之力,尽管不会影响到基本的天地运转但是仍是为祸不少,为此重生的神君偕同他的神将就把这地方封印起来,和创世神沉睡的地方牵引起来,即使是万一有亡灵之力出现,也会被创世神的力量在第一时间抵消。

    “你是说,就是这里?”他挑了挑眉——尽管这幅严肃的表情放在一个看上去很是粉雕玉琢的五岁娃娃脸上不是一般的滑稽。

    神君不忍天地凄苦,终于还是决定去冒险唤醒创世神。创世神力量远比他们巨大,更是创造天地之主,足以镇压魔帝的叛乱并修复天地。但是他此番打算却被魔帝得知,两位神灵相遇在创世神沉睡的地方,引发了天地创始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战。

    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老人家我在这里都转悠了不知道多久年岁,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会吸取人灵魂肉体的鬼地方能配得上传说中提及的魔帝消散之地。亡灵之力吞噬灵魂和肉体,只是这两小娃在进来的时候一是没了意识一是心神大乱,极容易灵魂湮灭;虽然说老人家已经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给了神之守护来保护他们的肉身,只是——

    但万幸的是,在最后就是因为魔帝这一击,终于把沉睡中的创世神唤醒了。创世神发现如此情况雷霆大怒,但是他由于不是自然苏醒,力量根本没有恢复完全,也只能在打散魔帝的灵魂之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结界修复好,把汹涌而至的亡灵之力挡在结界之外,但是如此一来,创世神的力量却不足以修复之前被毁的大陆以及战乱中受到破坏的天地和被战火殃及的亡魂。而就在这时,神君毅然决然牺牲自己,以自己所有的力量包括灵魂在内都重新回归到创世神手上,而创世神也成功地修复了天地,使天地重新回归和谐。唏嘘于神君的自我牺牲,而且也是他钟爱的儿子,所以他最后还是拼着莫大的损耗把神君的飘散灵魂聚集起来,并把天地再次交给他,然后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床的年代不久远,就大抵是民国时候家里就有的。祖母家上三代还是一个小地主阶级,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地全没了,本来应该是一个千金孙小姐的祖母出生没几个月就脱胎换骨成了农民阶级。那张床听说是祖母的祖母的嫁妆之一,不过因为岁月已久,所以躺上去就会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年少的他因此每次上下床都会放轻声音,在祖父的咳嗽声和祖母的“慢点慢点”声音里睁着眼睛……

    那边的老头子还在喋喋不休,他却在这碎碎的声音中想起很久以前的过去,就像是那时候听着夏夜那永远也不会停的雨,回忆起小时候窝在祖母家里那张泛着久远味道的木床上,看着灯光在昏暗的墙上摇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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