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与顾国相对,中间只隔一条缠绵不断的墨江。
夕阳西下,浴火焚身后残留的余灰还在纷扬,分不清是落寞的夕阳感染了墨江,还是逝者的血ye染红了墨江。
江面上不住扭动的江水,荡涤着逐渐靠江停留的帆船,旗锦飞扬,赫然写着“渡”字。
渡,是戈尔大陆上最大的奴隶船只。它周游列国,把买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国族背景,到了它的手里,都离不开一个“卖”字。
今天上面大发雷霆,说是客户不满意奴隶船里的那些“货物”,让他们在明晚前必须找出令客户满意的“货物”。为了能最好满足客户,上头让附近几只分队都在寻找。
可一天下来,捉来的十几号竟没一个入得了来人的眼,想必本人更加挑剔。
从那艘大型帆船上陆陆续续下来几批挥刀弄剑,绝非善类的人。
月色皓洁当空,星星点点的火光连绵不绝,宛如摆尾舞动的巨龙,不知疲惫的前进。
手机被持剑士兵拿去,脖子和手脚被枷锁套上,囚车也没一辆,直接和其他俘虏囚犯跟在队伍的最后边,走慢了还会不时享受鞭子的待遇。
一路崎岖对于子阳这种文人来说,长途跋涉是吃不了的,所以即使他不故意放慢脚步,也自然而然的掉到队尾,期间不免挨了几顿鞭策。好在不知道什么原因,顾王竟冒险在边塞一小酒馆驻扎歇息。
顾凡王领着几千Jing英进入事先就搜查过的小酒馆里,剩下的浩瀚大军立即用大队人马将小酒馆团团围住,俘虏囚犯则被另一小队人马绕山崖围困在一起。
如此浩浩荡荡大军,让能够在这里生存显然是见过一定场面的小酒馆人,被吓得自动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
又很显然:没有这种大人物会落脚在这种地方。
面对对面呈一大弧形人体围墙,后方一巨大弧形丛林崖壁,子阳真是百感交集。
在路上子阳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弄个什么穿越?说起来穿越的事都发生在景澈莫名其妙盯着自己时,才发生的,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突然,子阳猛的站起来。
在口袋里的手冰冷得直冒冷汗。
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他手中捏着的什么东西——蛇蛋!
周围的士兵在子阳站起来的瞬间便个个剑拔弩张,离得子阳最近的士兵举剑毫不客气的往子阳脖子一指,Yin着脸厉声道:“坐下!”
致命的东西就在掌心,“嘭嘭”的跳个不停,分辨不出是蛇蛋的跳动还是子阳的心跳。子阳自然不能让如此可怕的东西就这样呆在身边,这比身旁躺着的巨蟒还要吓人。可是又不能将它交出来或是丢掉,因为这东西极有可能是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作为外婆的试验“媒介”。
子阳当机立断,“我要如厕。”
说曹Cao,曹Cao到。
子阳的话音刚落,身后立马有人极其配合的放了个香喷喷的响pi,引得子阳周遭立刻白眼一片。
士兵嫌恶推一把子阳,把子阳差点拌倒。“快去快去,给老子滚远点!臭死了,他娘的。。。。。。”最后两个单词一出口,士兵马上被缩回一条腿的囚犯的犀利眼神吓得不敢再暴粗话,尴尬得做做样子回到原位。
其实他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如厕只是子阳想出的一个借口,借着月光面对野草丛生的崖壁,站着一动不动已有两分钟的子阳突然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
把手探进西装衣内口袋,取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的用一指长的银针解开囚困自己的枷锁,将枷板铁链随手一丢。抓着野草蹭着草根,一步一步的往上攀岩。
杂草割开质地柔软的布条,与细白肌肤擦肩而过。
就地捡一块小石头,并取下一条被杂草割下来的黑色布条,将小石头以特殊的方式包裹,举臂用力将小石头朝上贴杂草顶端扔过。
黑色布条沿着自然规律在草端飞旋,片刻便被杂草粗糙的jing刺刮着,小石头亦随之滚落。
转身,子阳拨开一隐蔽的草丛,从滑坡上顺势滑下。滑过的身后,杂草自动恢复原状,月色不留痕迹地将滑迹掩盖。
“死在里面了?给老……我,赶快出来!”
士兵的叫骂声越来越近,子阳却镇定自若的在离守卫出口最近且风刮到的地方躺下,利用周围的杂草树叶将自己掩埋起来。
微风吹过,一片落叶从树稍脱离,缓缓飘落在子阳躺的那堆杂草上。轻轻盖住直立在子阳头部位置,一根露出些许青头的杂草。
从远处看,子阳躺的位置就一堆杂草,并无其他。
士兵叫唤半天,仍不见囚犯回应,脸面顿时挂不住,边往里走边破口大骂:“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了啊,不识抬举,给老子滚出——”锋芒一转,“来人啊,囚犯逃跑了!”
片刻,丛林里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过多久,顾王发令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