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明明是个不小的院落,可整个院子却静悄悄的,不见一丝人影,满院的荒草丛生,看样子不知道被他的主人抛弃了多久。那个孩子年岁不大倒是颇有几分功夫,脚落在荒草地上却没有弄出多大声响。他兜兜转转不放过一处院子,挨个转了一圈,最终在偏南边一处形似小型练武场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的地面被水泥抹得很平整,却在当中立了块石碑,孩子的瞳孔急速的缩了一下,那石碑上正刻着三个字“rou丘坟”。
原来这个小孩就是呼延庆,他小心谨慎的回到自己的祖宅,看着丛生的荒草就已是满心的悲凉,眼下看到那裸呈于月光下的rou丘坟,才更是觉得心疼难耐,作为后世的人,他对所谓的帝王并没有多少恭敬顺从,但对待家人他又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真心,而眼前这一番景象竟直直的入了他的心魂,凭此生也忘却不掉,他要报仇,为了他的家人报仇,为了他的家人昭雪锄jian!
摆上香烛,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并没有买上炮竹冥钱,只是几股上好的线香,和两只还算不错的小小的白蜡烛,天色将晚,但多少还有几分光亮,在这时候燃香点蜡倒也引不起什么sao动。默默地跪坐在rou丘坟前,在心底发下誓愿,若是祖先有灵就保佑他有生之年,能够平冤昭雪。天光渐暗,呼延庆匆匆熄了烛火,只留下几股线香,这是他耳朵微微一动,隐约听见有踉跄的脚步声传来,心急之下,一脚跺碎了燃着的香,抓起蜡烛藏在了石碑之后。
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然后跌跌撞撞的冲着石碑走来。呼延庆躲在石碑后面偷眼观察,这个孩子穿着倒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衣料算不上华贵,甚至还占了不少的泥土,小孩子哆哆嗦嗦的挽着衣袖,时不时的抽噎一小口,似是受了极大地委屈。因为是个孩子,呼延庆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又眼见着这个孩子畏缩难过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心软,于是从石碑后面转了出来,开口道:“喂,你是谁?”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那个小孩,露出的胳膊上竟是青青紫紫的伤痕,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迹流出。那个人这么残忍,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一时间呼延庆忘记自己要小心谨慎,单膝跪在小孩子的面前,“你怎么样,痛得很吗?”说着捧起小孩子手臂轻轻的吹了吹,原谅他这幼稚的安慰人的方式,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凭着本能想到若是疼的话,吹一吹就会感觉好多了“呼、呼,吹一吹痛痛飞。”
那个孩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小声说道:“你是这院子里的鬼仙吗?那我跟着你好不好。”
正在低头舔掉血迹的呼延庆闻言不由得觉得黑线,自己这么有血有rou、温温呼呼的一介活人什么时候成了鬼仙了,“呐,你看好了,我是个人大活人。”
小孩子眼中的惊讶更多:“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听下人说,这里可是有很多的冤鬼的,还有你要是人,为什么你一吹一舔我的手臂就不疼了?你不要骗我,你就是鬼仙,你带我走好不好。还是你也讨厌我?”
这个孩子,不知在哪受过委屈呢。呼延庆有些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眉头一皱说道:“那你是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每次母亲生气时打我不愿意见我,我就到这里来。真的,平常这里都没有人,只要躲到这里谁都找不到我,只是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你才出来的,不要赶我走,我只有在母亲不愿见我时才来这里的。”小孩子说话有些着急也有点语无lun次。但呼延庆还是明白了,第一,打这个孩子的很有可能是他的母亲,第二这里平时没什么人,第三这个孩子还是认为他是鬼。呼延庆有些无奈但抵不住天生的心软心疼,应为听说这里平日无人,索性拉着这个小孩说说话,也好开导开导他,否则不知在那个不良母亲的教育下,这个孩子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经过一番谈话,呼延庆才明白,这个小孩叫做“阿弃”,因为不被当家的爷爷喜欢,所以虽然挂着长孙的名义,却始终不被重视,若不是因为家中男丁甚少,到现在只有他和两个刚刚七岁的小豆丁,可能获得的待遇更差,说到这,呼延庆不由的疑惑的问他多大了,没想到,那个刚刚到他鼻梁的小鬼竟然已经八岁多了。看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接着询问下去,得知那个实际年岁比他现在还要大上一点的小孩的母亲,本是那家人家长子的偏房,本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偏偏这个孩子没能入了家主的眼,她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自是将满腔的怨气洒在孩子身上。呼延庆皱着眉头听完阿弃的讲述。暗暗思索了一番,对着小孩说道:“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小孩肯定的点着头,眼睛亮亮的让呼延庆想起了小狗,不由得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摸:“你知道吗?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有一点他们不能否认,那就是,你是你们家的长孙。”看着阿弃懵懂的样子呼延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作为长孙,你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你只要努力的做好自己应该做的,迟早别人都会承认你,没有一个人回去讨厌一个,嗯,厉害,强大的人。”努力地将话语说的简单直白,直到小孩子郑重的点头,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