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呼家兄弟和苏四娘走到了双阳岔路口,想起苏老爹的话,不由的一阵感伤。接着,兄弟俩分道扬镳,呼延守信向着西北,而呼延守用带着嫂嫂向东北方向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先说那呼家大爷,呼延守用和苏四娘一起,前行半日,俱是口渴体乏,就连代步的牲口也因为驮着两个人而累的停下来,两人无法,呼延守用扶着嫂嫂下了马,走到官道边上的林子,歇息一会,放马吃会儿草。不多时就见林子外,一阵烟尘四起,竟是有一队轻骑兵飞驰过去。
林中的呼延守用和苏四娘自是心下一惊,暗暗思量——这恐怕就是老庞吉派兵追赶几人!两人心下庆幸,幸好自已是到树林里休息,让过了追兵,可这样一来,两人也不敢再在官道上行走,万一那追兵发现没有追到人,来个回马枪,岂不是被捉个正着?呼守用和嫂嫂商量一下,决定抄小道,走树林,绕过前方关口,然后继续北去。
两人商量罢,又见马匹休息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出树林,直直的从林中穿过,他们哪里晓得,那前行的士兵,不仅是要捉拿他们的,还个个手里拿着海捕公文和呼家两兄弟的画像。
原来是那黄文炳猜出,呼家兄弟要走北路,往幽州投亲,于是派出八路骑兵,其中五路就是派往北地十六州府,沿途既要追捕呼家兄弟,又要发下追捕令,就算是没有追杀到人,也要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只等着两人上门。
呼延守用和苏四娘无形中逃过一劫,却不知前路已是布满了陷阱。直到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两人穿过树林,苏四娘忽然一头冷汗栽下马来,呼延守用被吓了一跳,才晓得嫂子身体不适,只是刚刚事情紧急,竟忍着没有出声,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头一晕,昏了过去。
呼延守用心下大急,眼下正在逃亡路上,若是嫂嫂有个三长两短,又如何向苏老爹和言大哥交代。连忙四下里张望,也算是呼家先人保佑,苏四娘晕过去这会儿,恰是正午的饭点,离他们这片树林不远,翻过一处丘陵,就有一个村子,现在做饭的炊烟升起,在这旷野里就是一个标志——说明有人家!
呼延守用顾不得是否会被人发现,眼下里大嫂的事情最为重要,于是催马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一个颇为繁华的小村子。要说这村子,一般说不得繁华二字,可这村里几家小孩在一起扎着堆玩耍,见到外人,还笑嘻嘻的打招呼,村间的房子,东一落西一进,拥挤间还显出几分错落有致,多数还是土砖、青瓦,比起之前看到的黄泥土房子的村子可算好上很多。呼守用便晓得,这村中必是有贤者为长,才将村子打理的一派祥和富裕。只是眼下不容他多想,呼延守用牵马前行,来到其中最大的一户青砖青瓦房寻求帮助。
敲了两下门,一个戴着六棱抽口小帽的管家式老人打开了门,细细打量了呼延守用一番,忽然又关上了门。呼延守用被挡在门外正觉得一阵莫名,却不知道,那位老管家也曾是京城大呼的管家人物,虽然现下里呼延守用一身风尘显得十分狼狈,却也掩不了他那曾经的公子贵气,尤其是他眉眼之间,和老父亲双王呼延丕显有着七分相似,那位管家细一打量,便明白来者是何人。联想到晌午间,一伙官兵冲入家中要抓什么人,直气的老爷掀桌子砸碗,到现在还没顺过气来。嗯,这事儿肯定与这位有关系,若是老爷知道是这位少爷到来,或许就不会生气了。这么一想,老管家一兴奋就把呼家大爷关在门外,闹了个大误会!
直到,府上的老爷得知此消息,让人把呼延守用请进来时。呼家大爷都准备调转马头走路了。
要说这府上的老员外为何见了呼延守用这般高兴,原来这间小村子叫做大王庄,而这老员外正是宋朝开国大将,老将军王贤的后人,与老王爷呼延丕显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只因王家人看出宋朝小皇帝,重文轻武,又有几分偏听偏信,当年冤了杨继业杨老令公后,王家人就已心灰意懒渐渐地全家告老,来到这祖籍大王庄来隐居,这一庄的人,多数是王家当年的家将亲兵,再加上老将军颇有几分积蓄又擅长打理,自是将村子弄得一团和气。今天一早王家人开府洒扫,却不想来了几个官兵,趾高气扬的要在府上搜查犯人,细一打听老将军才知道要抓的人竟是呼家后人,登时火冲顶门,拿起马刀将那几个杂兵赶了出去。那几个小兵也知道,王家祖上是有战功的,又是这一代的大户,没敢声张就悻悻的走了。那之后,老将军派出几波人前往京城打听消息,这打听的人还没回来,倒是先把呼延守用等来了……
听到此处,呼延守用自是大为感动。自古锦上添花得多,雪里送炭的少。王老将军能在此时派人到京里打探自己家的消息,那他们老呼家就已算是承了王家的大恩情了。想到这,呼延守用就将呼家如何发现庞家谋反,得罪了jian臣一党,自己兄弟如何逃亡,并且告知了路上如何遇见嫂嫂,如何逃过追兵,到如今方知自己已经成了钦犯,更不知家中人都是如何。
老将军听的唏嘘不矣,安慰道:“守用贤侄,先不必担心,这大王庄之内,我还是说了算的,晌午之时我已经命人去京城打探消息,最多半天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