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两间上房,又叫了一桌好菜。
柳帷照顾岑越的口味,大多都是清淡的口味。
岑越试着每道都尝了尝,在那盘蟹黄金沙豆腐多夹了两筷子。
柳帷素喜香菇,点了一个香蕈鸡子。
尝了一口,连连皱眉,口感差了好远。
当下将店小二叫了过来。
“这道菜味道怎么差了那么多,既名香蕈该当味道鲜美,香气沁人才是,怎么又涩又带了chao木的臭味?”
店小二道声失礼,小心夹了块尝了尝,大呼冤枉道:“客官冤枉了,这已经是上好的野山珍了,掌勺的是三十多年的老厨哪会将味道做差了。”
“别以为我没吃过这东西,你们叫香蕈,我们那叫香菇,味道不知比这好吃多少倍。”
店小二直嚷没做错,味道也没做差,就因香蕈有木chao气味,所以才配鸡子鲜美来盖的。
可柳帷硬说香蕈不是这个味,是鲜美香沁的。
柳帷指责店家的无良,“既然香蕈这么难吃,你们还拿来配菜,居然还赶大言不馋地说是上好的山珍,这不明摆着坑骗百姓吗。”
“这香蕈虽然味不好闻,但的确是上好的山珍,温中调气,和胃养颜,再好不过了。”
柳帷嘀咕,“不管香味如递减,这营养价值倒是没减,无怪道言百菜中参。”
店小又道:“也许是客官你家乡产的香蕈不一样,所以味道才会不同。”
柳帷想了想,也许真是这么回事,在那个时空什么东西不是改良过,说不定这香菇也是这样。
当下赔了不是,作了罢。
用过饭后,岑越回房休息。
柳帷找店小二介绍个车把式,又买了辆马车代步。
第二天,上路时,柳帷满以为岑越会夸他两句。
结果岑越嫌马车不够大,车内垫子不够软,训了柳帷几句。
柳帷讨赏没成,反受训,心气不平,一路上,二人各坐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中午停车吃饭时,柳帷气还没消,但还是叫了个蟹黄金沙豆腐。
经过前面几次的饭食,岑越已慢慢习惯人间的食物,吃了一口米饭,夹一块蟹黄金沙豆腐,虽然没有美食的享受感,但作为饱腹之物也可以接受。
柳帷见岑越把蟹黄金沙豆腐时的豆腐都挑出来吃,自己只好把蟹黄挖来吃。
一顿饭吃完,柳帷心气稍平了些,一个人跑去买了一软垫扔进马车,侧过头不看岑越。
岑越将软垫垫在身下,稍稍满意,开始盘腿打坐。
柳帷偏头望着窗外,望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岑越道谢,回头过来,就见岑越闭着眼睛正打坐。
柳帷握拳,咬牙恨恨。
马车继续向南前行。
柳帷咬牙恨了一会儿,觉得没劲透了,决定睡个午觉。
睡到模模糊糊,听到轻微的痛苦呻yin声。
睁开双眼一看,岑越蜷成一团,捂着胸口,满脸痛苦,额上尽是冷汗。
柳帷慌忙将他扶起,“你怎么了?”
岑越脸色苍白回道:“镜伤反噬。”
“我看看。”柳帷解开岑越的衣衫,看到左胸那条血红的伤口,正发着红通通的光芒。
柳帷一阵心急,用手按着那道伤口,红光仍旧从指缝里穿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金创药。”柳帷从怀里把那瓶金创药掏出来。
岑越摇头,“没用的。”
“不试怎么知道!”柳帷吼道。
岑越看了一眼被红光照得两眼发红的柳帷,不再出声。
柳帷将药倒在伤口处,红光没有一点减退,岑越额上的冷汗越出越多,嘴唇咬出血,直滴到柳帷手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帷扔了金创药,急得像锅上的蚂蚁。
“怕什么,不会一直痛下去,等、痛一会就,就不能了。”岑越扫了柳帷一眼,傲然道:“这点小痛我挨得下去。”
岑越背靠着车壁,盘腿打坐。脸色越来越白,冷汗shi濡了面纱,贴在Jing致的五官上,微弱的气息,轻轻吹颤着面纱。
柳帷看得又痛又无奈,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深进rou里。
过了半个时辰,岑越轻吁一口气,缓缓歪倒身子。
柳帷连忙将他扶躺在马车上,用袖子将他额上的冷汗抹掉。
再看那伤口时,红光已退去,血红的裂纹竖划过胸口,衬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妖艳又惊心。
“以后经常会这样吗?”
“嗯。”
“世间没有药治得了?”
“妖物所伤,凡物怎么治得了。只有吞回元丹,才能有用。”
柳帷将岑越的衣衫拢好,掀起帘子冲赶车的人道:“再快一点,快一点。”
柳帷吩咐完回头,见岑越一直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柳帷,柳青蒲绿稻穗香,帷幢席帐蒲蒻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