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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灯光熄灭,只剩下屏幕中无声的影屏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映射在缭乱的房间四壁。
柳河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按下了开关,房间顿时敞亮起来,更深处也传来了贾健的声音。
“他回去了?情绪还好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柳河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稳住自己心头的激荡,平稳的回答:“大概是还好,我也只敢远远看着他,没注意那么多”
“他,回的哪里?”看样子贾健并未起疑
“租房”
“他没回办公楼?”贾健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湮灭,“那也是他们的爱巢,大抵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的”
近些年来,夏威修满学分提前毕业,实干了两年存了些钱便开了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主接些摄影、修片、广告推广,也运营的有声有色,买栋房的存款大概是有的,但却始终还守在那小小的租房里。
“即使如此,但一辈子还那么长……”柳河看着贾健失望的眼神终究还是忍不住宽慰道
贾健沉默,半晌才有回应:“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夏威终究是柳河心中的一根刺,他也不愿多说,环顾了四周借故转移话题:“另外两位也走了?”
“唔……”贾健含糊应着,身子却坐的端正些。
“哦”柳河心中忐忑又怕眼前的人多问,至此也退了两步打算走出去。
“柳河”
身后传来的呼喊让柳河后脑发麻,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吧?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自然的紧了紧
“你说,我做错了吗?”呼……心头鹿撞也渐平息了,但很快又吊了起来。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柳河假装迷糊的深入试探:“哪里做错了?”
“一步错,错错错”
柳河还想再问,但看着贾健眯起了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不想再多说,便退了出去。
门关上,里面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贾健躺下来眼睛幽幽的盯着上方的灯光,直到眼睛酸涩发疼,才征征的看向自己脚下狼藉的包厢。
本来十分自信的事,越磨越久反而是越加没有底气了。夏威,夏威……他不断的任这两个字在舌尖环绕,仿若唇齿之间有道闸门吐亦吐不出来,只能由着它在身体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回想起这几年,自己从认清心意开始便百般筹谋,王婆婆、绑架、魏巍……亦是百般的体贴,总想着给予的伤口再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抹平。
可今天看夏威的举动,连莫慎庸他们都狠心出言伤害,反而存了些不确定了。不得不承认,人是会变的。
贾健想着想着便觉得眼皮重了起来,就这样蜷缩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柳河还在楼下等着,他总觉得贾健不会无缘无故问那样的话。便想着送贾健回家的时候再仔细探听探听。
他实在是心虚的很,虽说不是第一次破坏贾健的计划,但把真相告知魏巍借她口说出与直接对夏威下手的性质肯定是不同的。
不知不觉的,柳河也在大堂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清晨的薄凉冻醒的。他哆嗦两下,又调动细胞运动一番,等暖和起来才想起昼夜等待的初衷。
问了大厅的小妹,知道贾健一直没下来,便存了心思上去看看。
等发现心中人如同孩子缺少安全感环抱的睡姿,酸楚感涌上心头,一晚上的犹豫纠结便化作了坚定。
贾健曾明确的说过要再发动攻势,柳河一直以为他会采取激烈的行动,可自那晚之后反倒是沉寂了下来,亦没再提起任何关于夏威的话题。
既然当事人不主动提及,柳河在一旁自然也是不会刻意提醒的,并且趁机进行自己的计划——毁人不倦
夏威自那日做了一场美梦,日日就似靠着念想度日,那种极致的沉沦吸干他所有的Jing力。所有的心思都被掏空,抱着沙漏呆呆痴痴就想再来一回。
可试了千万种方法,美梦就是美梦注定无法成真。工作都抛到了一边却无法让爱人再入梦中来,反到是心中如蚂蚁啃噬,麻麻痒痒,越发难受。
这日前台收了一个匿名快递送至了办公室中,夏威本来并不想理会,但上面小字部分提示了何暖阳三个字,手脚便由不得自己了。
包裹里面是一排注射用针管,里面装了容量不一的ye体,依次逐步增加。
夏威拿出第一管看了看,嗤笑一声,大约是谁的恶作剧吧!可是寄些这样的东西来干嘛,他并未往其他更严重的方向想。
他随手又将针管丢回去,打算当做垃圾丢掉,这时候心脏却猛的收缩起来,肌rou痉挛的疼痛使他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从口袋摸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谁知手一抖手机就掉了下去,屏幕顿时被摔的四分五裂,光一闪也随即暗了下去。
夏威呈半爬的姿势想要去捡手机,一边还想着向外面呼救,可喉咙却像是被东西卡住,‘叩叩’的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