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楼了,再见。”季朝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逃也似的地离开了。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都看到好几波去上幼儿园的小孩儿走了,还没看到季朝星下来,突然他灵光一闪,真傻,上楼看看啊,于是他跑上楼,正在喝牛奶的季朝露告诉他,季朝星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褚白有些懊恼,还是错过。
老子六点钟到这,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你了,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他偷摸看褚白的脸,又看看手机上的照片,照片是从行车记录仪上截下来的比较模糊,但是能看出来,上的人就是褚白。
“你怎么不等我?”褚白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
“褚白,行了。”季朝星上前握住褚白的手让他停下,这么多血,万一这个黄毛出什么意外,他们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他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季朝星担忧道。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个小混混模样的男孩儿,他在学校大门附近左看右看,形迹可疑。
“翻开语文课本第58页,《将进酒》李白,预备读…”
10
褚白目送季朝星上楼,知道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转身回到自己家。
季朝星见褚白神经质地自己打自己,心想,这人果然有病。
“干什么?”季朝星习惯性回头,回应道。
“我不想听你说谢谢。”褚白脱口而出。
褚白看了一眼季朝星扯着的衣服的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纤细又修长,连指甲盖的形状都那么完美,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老实地跟季朝星跑向教室。
此时正是早读的时候,课代表带领全班一起读课文,褚白本想跟季朝星说几句话,但季朝星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一进教室就走来走去地交作业,然后去扶教室后面被同学碰倒的扫把,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现在又忙着读书,褚白根本跟他说不上话。
褚白在闹铃响的一声后就跳起来洗漱了,和他以前睡到自然醒的生活习惯大不相同,他快速洗漱结束后就叼了个冷面包守在楼下,季朝星去上课的必经之路等他。
“喂,老大我找到昨天那小子了,他就在这个学校。”
“······忘了。”季朝星睡一觉起来,早就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早上。
服!”那黄毛快步走上前来,猛推了褚白一把,褚白左手顺势拉住他的手,右手摁在他脖子上往地上使劲一怼,那黄毛一下子被掼到地上,用膝盖压得他动弹不得,褚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拳头一个劲儿地往那傻逼脸上招呼。
“只要我想,就起得来。”褚白地看向季朝星眼里是他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终于熬到自由读书时间,褚白放下书本立即开口:“季朝星…
“我,我,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上课。”褚白“我”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想到这里,褚白抬手轻轻甩了自己一巴掌,妈的,一大早上想这些,待会就等着丢人吧。
“快走吧,上课了。”季朝星也扯着褚白的衣服拉着他往教室跑。
“季朝星!”马上接近教室门口的时候褚白才追到他。
城市的霓虹灯总是把夜晚照得亮堂堂的,但这并不包括季朝星回家的这一条小路,在这条昏暗的小道上,甚至还能看到微弱的月光,淡淡的月光铺在地上,显得那么安静,地上的两个人影靠得越来越近。
季朝星顿了一下,才道:“你起得来吗?”
“我们走吧。”褚白说。
“杀只鸡的血都不止那点,放心,你看他在地上叫唤那样,去医院急诊都不收,走吧。”褚白满不在乎。
“车都开到人行道上快撞人了你他妈瞎呀,眼睛不要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把它挖出来,还没见过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褚白起身顺便还给了这傻逼两脚。
“哎呦,哎呦。”那黄毛现在不敢嚣张了,躺在地上大声叫唤。
“季朝星,你没有受伤吧?”禇白并排和季朝星走在一起,那种莫名紧张的情绪又来了。
“没有,刚才谢谢你。”季朝星道。
一大早学生们都忙着进校呢,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就在褚白和季朝星从远处走来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开始兴奋起来。
他揉揉季朝露的头发,转身离开,跑步前进,好像不是为了追谁,是为了锻炼身体罢了。
“那你想干嘛?”季朝星反问道。
褚白正还想再说点什么,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周围的学生们跟炸窝一样飞快地跑向教室。
褚白心不在焉地单手托腮,随手翻着语文课本,这么多人都在念书,但他的耳朵里好像只能听到季朝星的声音,心说,季朝星的声音真好听,读书的时候好听,在床上的时候更好听。
“别打了!我呸,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我看到你们穿的校服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给我等着,别打了!我出血了,啊,我出血了,别打了,啊,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