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心和狂喜,那短暂拥有过的温暖也消失不见,南念打着寒颤。
他情不自禁走进去。
随后他把那花伞在原地转了几圈就升上空,下一刻竟变成蝴蝶飞舞着。
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手附上去摸了摸,可是这针线收脚并不是那家常用的,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的时候,离他食指不远处绣着的“流花”又坚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离开。他抬头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他似乎看见了,这个人有一张俊美的脸庞,可是似乎又很模糊,好像每个长得好看的都是这个样子。
“要是每天抬头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就好了。”
木屋里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木桌,还有一个靠窗的书台。木屋的墙上挂着一盏花灯,南念认出了这盏花灯———每年至元节,上令的流花灯铺都会做这种花灯。
南念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颈,他注意到了旁边的木屋,说来奇怪,这木屋看起来年头很久了,却仍然发着木香。
所以该怎么办呢?
南念伸手碰了碰水珠。他只感觉身后一空,下一刻似乎就跌进了深渊。周围的空气的寒冷侵蚀到骨髓里蔓延到全身让他的心不禁发寒。耳旁挂着狂风呼呼作响,眼睛盯着这深不见底的渊谷。说来不怕笑话,这样的感觉南念有些害怕———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刚刚萌生的念头
南念撑着下巴望着花,粉红的一小片衬在茫茫白色中异常动人心魂。他不经意勾起了嘴角,这发自内心的微笑,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云子尘这就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花伞,上面的纹路很繁乱让南念觉得眼睛疼。
很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就好像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觉得理所当然。
南念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黑,好不容易奋力睁开眼睛,他出现在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地方。
这地方是一片白,一切的一切晶莹澄澈,空气里甚至有一丝香甜的气息,人置于其间身心舒畅。
南念看着这金丝立马小心翼翼放了下来,生怕弄坏了。
“这整个九州啊,可就我们这一家流花灯铺呢!”这是花灯铺老板的原话。
他干脆坐在了地上,这地面犹如一面水镜,他看着地上的自己,出了神。
他凝神走向前,每迈一步就感觉灵力被抽去一些,这感觉到了木屋附近尤为剧烈。他开始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疼痛,额上有些许冷汗冒出。
什么都没有,他不记得那记忆是什么了。
可从自己记事以来,确实没有见过他们家有过这样做法的花灯。
南念不是个话多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的意思。
他又碰了一颗,仍是如此。
或许是借着这万年来人心都不曾变过的东西,云子尘很善于利用那些记忆找出人心弱点——那些弃到无可再弃之时还被紧紧攥在心里的东西总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还来不及怎么去回味这种害怕就跌进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和那些寒冷行成鲜明对比。他似乎撞上了一颗炙热无比的心,抱着他的人心跳的很厉害。
南念从来不是个信命的人,他只觉得是人心就会有软处,是仙家就会有仙家的不言说。世间万物从来不存在无坚不摧。如果有...至少他不曾遇见过。
就当他打算踮起脚尖看得更清楚些的时候,他醒了。
他贪婪这这个怀抱给予他的温暖。
那个抱着他的人打算放开他,可是下一秒南念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走。见那个人仍然没有动作,南念主动向前靠在他的怀里。
他长这么大,没有谁这么认认真真抱过他,他自己也不曾拥抱过任何人,可是这个突然出现在记忆力的人给足了他安全感,那一刻他不想离去。
数次尝试后犹然。
南念费力地走到那颗树面前,这应该是株桃花,只是上面的桃花少得可怜,反倒是被一大群散乱的水珠包围着。
“云家的降云阵是世间无形利器,能削人心智延缓思维。通灵史有记载过:这灵阵是云家考核弟子的阵法,千百年来破解它的人少之又少,可是阵法必有阵眼。如果找到阵眼一切就好办了。”
他拿起花灯转着看了看,这花灯不禁手工精细甚至有的地方镶着金丝。
那一刻,心里是暖的。
同把他们划分到不同长老的门下。而这灵阵最重要的就是:所有害怕的、喜悦的、引以为傲的记忆在这里都会凝成一颗颗水珠汇集在灵阵中心。这时候这万千的记忆就像被人塞在壶里,只需要点点星火,一切就会散去。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离他不远处有间木屋,看起来年头应该很久了,破破烂烂的,木屋旁边还有颗树,不高不矮正好和旁边的屋子齐平。
他坐到旁边的书台的坐垫上,看着窗外。说来也巧,这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被水珠包围掩盖住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