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的海报。
刚刚只顾着打招呼了,应该去看一下葛爷爷房门后面贴的什么,不知道是“尔康”还是“紫薇”,如果是“皇上”或者“皇后”就很奇妙,万一要是“容嬷嬷”,王柏川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实在没什么事做,霍宇拿了作业出来,熟练地摊在灶台上做了起来。王柏川在厨房转了转,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问霍宇厕所在哪。
霍宇指了指外面,说道:“出门右转那间就是。”然后摇着笔,专注地做题。
王柏川依言出去右转,推开木门,厕所很暗,脚下踩的明显跟屋里的水泥地不一样,感觉就是普通的泥地,打开灯之后,王柏川愣住了。
这个厕所,和他印象中的厕所,完全不一样。
这应该叫,茅房?
一个坑,上面铺了厚木板,中间留了三十厘米左右的空隙,好长一道,空隙之下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空隙边上还有个盖板,整个屋里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栓上门,面对着他叫不出名字的坑,思考自己憋一个小时回家上完厕所再过来的可能性。
肚子表示不行。
阵阵不适感不断袭来,他觉得自己跟山顶洞人头一次见到马桶一样,没敢深呼吸,只是在心里做了做思想工作。
加油!柏川!
一鼓作气,他先伸出脚试探着踩了一下,随后两脚岔开支在两边的木板上,战战兢兢,瞻前顾后,检查了一下木板是否稳当,这种情况他宁可便秘也不愿意掉下去。一旦……他不敢想。
解开皮带扣,慢吞吞脱下裤子,蹲了下去。他攥紧了拳头,一低头看见正在快乐地往外蠕动的白嫩嫩的蛆,胃里的酸水一下涌了上来。
一瞬间后悔自己早上起来为什么不先排便,而是选择早点过来。
屋里很安静,王柏川甚至记得自己放了三个屁。
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松了口气。
然而,一个史诗般的难题摆在了他面前。人生自古谁无屎,上完厕所没有纸。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一个世纪难题。
喊,还是不喊,这是一个问题。
这里跟霍宇所在的厨房隔了三堵墙,最先听到的一定是只有一墙之隔的葛爷爷,经过他贫乏的数学知识和物理知识计算过后,他推测如果尽全力喊出声,自己的面子会和声音一起糊掉。
想打电话,没有霍宇的号码,更不用说连座机都没有的葛清华。
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环顾了一周,除了角落的蜘蛛网和暗灰的墙面,什么也没有。
不是。
为什么厕所不放纸?
王柏川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葛清华上厕所从来不擦屁股吗。
“……”他甩了甩头,把自己的思路揪回来。
冷静。
蹲了十分钟,腿都蹲麻了,就在他即将破罐子破摔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王柏川从来没有觉得葛清华的声音这样的悦耳动听过。
“柏川,你好了吗?我把纸放门口了,你自己拿一下。”
脚步声离去。
得救了。
到厨房倒水洗了手,王柏川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拿出来,要了霍宇的电话号码,并给葛清华留了自己的号码。
生硬地无视了葛清华莫名其妙的眼神,王柏川跟着他到了葛爷爷房里,帮着把爷爷这两天编的竹篮拿到他房间去。
最后一趟的时候,王柏川装作不经意,迅速地瞟了一眼门后。
贴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眉眼间带着笑意,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但是王柏川仍能看出来她年轻时一定很好看。
尤其是那双叫人一看就被吸引的眼睛。
葛清华也有这样一双眼睛,跟他父亲袭自爷爷的吊梢眼不一样,他仿佛隔代遗传一般,像极了葛奶奶。
王柏川晃了晃神,提着最后一个竹笼出去,关上房门到了葛清华房里。
霍宇正缠着葛清华给他补课,葛清华指了床给王柏川,示意直接坐没关系,随后拿起笔给霍宇讲题。
王柏川没了事做,往葛清华那看去,正瞧见他全神贯注的模样,特别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眸子落在王柏川的眼里,散发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注意到了王柏川的视线,葛清华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发酸的肩膀,问道:“柏川,你要是无聊,可以打游戏,没关系的。”
“啊?噢,没事没事,我也听一听,我成绩挺差的。”
一听成绩不好,霍宇来劲了:“你班上排名第几?”
“41。”
葛清华没记错的话,班上一共50个人,倒数第九,确实挺差的,不过以他的家境,不学家里也会帮忙安排吧。
“那你还不努力,我每次都看见你在低头打游戏,要么就是听歌。”
王柏川只是笑笑,没有回话。他初中就开始学画画了,打算高考直接考个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