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一切事物都是雪白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地面、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鋪。。。。。。就連躺坐在床上的人臉色也是慘白的嚇人。
「澤,這是我能教你的最後一件事:從今開始你將承受永生的寂寞,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懂了嗎?」病床上的青年眼神柔和的望著面前握緊自己左手的冷清少年,少年面上雖看似平靜,但顫抖的雙手卻已透露出了他的心緒是如何的繁亂。
「還有,暗部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嫂子她會處理,你只要管好公司就好,雖說商場上的明槍暗箭比這要少不了多少,但我不希望你有什麼危險,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你也進來倘這混水,況且語顏她經驗多,我也比較放心。」
蘇揚澤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哥哥,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只化成堅定的一點頭,但在這一刻卻讓帶著多年的假面出現裂痕,一顆晶瑩的淚珠就這麼從少年古銅色肌膚的面頰上緩緩滑落。
「蘇楊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來世在做兄弟!」碎裂的面具崩壞,一片片隨著淚滴落下,抑制不住的情感不斷外流,少年宣示般的低吼著。
微笑著抬起另一隻手來撫摸著再過七小時就滿二十歲的少年鴉羽黑的髮,自責般的說道:「澤,我可能不能陪你過生日了,抱歉。。。。。。」
病房內,少年無聲的哭泣,青年愈發無力的手軟軟垂下,朦朧間他似乎聽見蘇揚澤哭喊著叫自己哥哥和無數雜亂的腳步聲,想到從前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叫著哥哥的孩子,蘇揚辰笑了。
對,他很自私無情,就是要死了也不忘要拉個墊背的來收拾他所留下的「爛攤子」,而那個倒楣鬼還是自己親手拉拔長大成人的弟弟,在最後還送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笑,為的就是牽制住他餘下的半生,好讓他不背叛已逝的自己,而他蘇楊辰從不賭沒有勝算的局,在看到少年落淚時,顯然的,他賭贏了,但就算是賭輸了又何妨呢?反正還有柳語顏那女人不是嗎?就算是想背叛,恐怕他也沒這個能力,想到這裡,青年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