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淮低头对胯下颓丧半分钟后,立马支棱起耳朵清明了眼,偷听蓄势待发。
“南半球也很赚钱的。”郑阿常面露诚恳,“西伯利亚冰天雪地,指不定冻出关节炎。南美洲要不要考虑?我帮你打通,一样是国际化。”
打手们执枪列队,有几个嘴里叼烟,有几个嘴里叼糖,所有人都嬉皮笑脸。
“哦哦。”郑阿常恍然大悟。
“呦,”郑阿常故作吃了一惊,“日子提前了呀,不是说下周吗?”
阳光变得昏暗,澄净的玻璃化身为黏腻的水。秦秦淮一动不动,任她宰割。
“你怎么知道找过来的?我没跟你说过我在哪儿啊。还有,伊莲怎么去了亭海,还闹到网上了?”
风起吹皱一片水泥地,玫瑰色的地毯遮挡了枯枝败叶和断手。
秦秦淮很识相,双手端起郑阿常放到自己腿上,正襟危坐。
别来了,赶紧滚蛋!老娘春花盛放!
秦秦淮瞧着她不说话,就把她小脑子里晃荡的玩意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伸手拍拍她后脑勺,“别多想了,没那么多事儿。你男人就是想赚钱。”
她最后亲一口,拉开两人的距离,“晚上再做吧。”
“那伊莲……”
金属拉链留下血泪,咬碎银牙,抽搐不已。
“怎么这么贵?”郑阿常大惊失色。发觉自己亲手撕碎了两千块钱,顿时心痛不已。旖旎一扫而光。
“我问你。”郑阿常拍拍秦秦淮的肩膀示意他坐起来。
“我给你定了位。你就算在A国不用国内的手机,GPS还是要工作的。”秦秦淮慈祥地摸着郑阿常的头顶。
彩虹色斑点落在地板上。老人坐在连凳的第一排,双脚落在斑点周围,没舍得踩。
从而真正重视起最关键的问题。离别太久了。即便是地球村,也必须隔了一层屏幕,亲不到摸不到,想啃也只能想想。这对于三十岁的男女人来说,多么可怕。
女巫穿着火红的长裙,花了浓重的妆。在濒临崩溃的神父面前等待。
秦秦淮满脑子问号,觉得时隔这么久,他忽然看不透这个女神经病的脑回路了。
秦秦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掉纽扣的衬衫,突兀,“这件衬衫两千块钱。”
“稍安勿躁小心火烛。”郑阿常安抚,轻轻拍掉秦秦淮爬到她胸前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开头难,九十九步等于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军刺是那种半路变卦的人吗?他军刺压根儿就没想跟你们攀上亲戚!
她伸手潇洒环上秦秦淮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颈窝,轻轻咬住了那张刚毅的脸上的肉又松开。
今日宾客盈门。军刺却躲在男厕所偷偷给老板打电话。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说有办法,办法呢?”他按捺着内心的焦急,竭力保持平日波澜不惊的形象。
郑阿常转过身扔下手机,目光如炬虎视眈眈,盯得秦秦淮后背一阵阵发凉。
郑阿常无言,舔了舔嘴唇。决定忽略这些有的没的。
说好了给半个月的时间,女巫送了一本本年黄历就立刻变卦。好歹是锡那罗亚的老王爷,说话能不能不像气体一样那么容易就消散?
然后从摸出从一分钟前就振动不已的手机。
琴酒此人自诩糙汉,连夜在网上搜到了该神父的家庭住址,然后直奔目标。从床上拎起人就扛回锡那罗亚。可怜神父当时正欲发泄连月来积累的兴致,没等步入巅峰就已被残暴消灭。
郑阿常深深地叹气,“哎——”
教堂,晴光万里,白云无际。锡那罗亚难得美好了一回,灰黑的麻雀落在电线杆上,雕琢经年累积的灰尘。
“妈的谁知道那个老东西还信G国黄历!”军刺终于忍不住爆粗。
“你男人不打算国际化,”秦秦淮勉强微笑,“只不过为了赚几罐啤酒。”
对哦。她的确到了A国就把自己在国内用的手机珍藏起来,稳稳安置在自己床头柜中。他俩也一直有互相定位。
不得不说这位神父十分命苦。婚礼安排得仓促,锡那罗亚没有合格的证婚人,老人就命令琴酒从临市请一个。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军刺接言。
是军刺。郑阿常划下接听,“干嘛?”
“最后的晚餐。”秦秦淮简洁解释,“我准备把生意场北迁,南边情势复杂,牵涉太广,不好洗白。我已经联络了C国方面,预备回收之前留在南方的力量,转而开辟新式战场。”
“你怎么还不给我脱衣服?”郑阿常耐不住,突然冒出一句。
右手开始主动生长,蔓延,着迷,焚烧。烧毁了秦秦淮衬衫上所有的纽扣。接下来,还要消灭那条纯黑而桎梏的腰带。
只见他面色如常,开始声情并茂背诵事前准备的借口。
沈辰:
很好。果然如秦秦淮所料,问到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