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体缩到沙发上,从上方抱住了贺清的身体:“继续看昨天的电影好不好?”她一边柔声说着话,一边摸着贺清的后背,有一种在抚摸着宠物的感觉。
虽然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宠物了,但贺清还是像露米一样好哄。
重新播放电影之后,贺清总算被转移了一点注意力,放松下来了。剩余的二十分钟很快过去,结尾是一位主角在喷泉边抱起了另一位主角,还转了个圈,漂亮的裙摆在空中划出曼妙的弧度。
贺清又转过头来看着施芸,眼睛闪闪发亮。
施芸觉得有点头疼。在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让贺清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贺清已经勉强自己站了起来,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施芸。
虽然很不情愿,而且心里也有不祥的预感,施芸还是站在了贺清身前:“你真的要、”她还没说完,就被胸中满是来历不明的自信的贺清试着拦腰抱起来。
下一刻,伴随着施芸的惊叫声,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施芸摔在贺清身上,没有大碍,倒是贺清小姐创下了人生的新纪录,一天之内,她的两只脚都走不了路了。
几日之后,施芸打扮好自己,看着缩在椅子上,无论如何都拒绝和她同行的贺清,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先走了?”她看着贺清,用手指确认了一下自己挽起来的头发是否依旧整齐。
“嗯”贺清看起来非常消沉,施芸又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从客厅是看不到玄关的。
施芸冷静地伸手,打开电子门锁,门锁发出提示音,然后关上电子门锁,门锁发出又一声提示音。
几秒钟之内,她就听到了女人压抑着的尖叫声。
施芸走了。
我什么都做不到。
跳舞也学不会。
只能看着她牵起别人的手。
眼睛酸胀,贺清以为她要哭出来,但是浮出表面的并非只有悲伤,还有非常可怕的冲动。
熟悉的感觉回到了身体中,脑内混沌一片,极度的慌张和恐惧、愤怒以及不安令她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物件被破坏的声音,清脆的、美丽的、毁灭的声音——
嗒、嗒、嗒。
贺清的动作僵住了。
冷酷而清脆的响声,冻结了她的思维,唤醒了她最深的恐惧。她呆立在原地,非常不安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然后她看到了施芸。
穿着高跟鞋的、穿着漂亮礼服的、涂着口红的施芸。
“啊——!”她尖叫着后退,被碎裂物件的残骸绊倒,跌坐在地上。施芸没有停下的意思,令人不安的脚步声接连不断地响着、持续着、接近着——
“不、不要!!走开!!!”贺清抱着头尖叫,但施芸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她只好茫然又无助地不断向后退着。
要离施芸远一点才行,施芸应该离我远一点才行,我不能碰到施芸,不能
但无论她向后退多少,施芸都会紧紧跟上来。
后背碰到了墙壁。
贺清缩在墙角,屈起膝盖,努力地把自己缩起来。
她害怕极了,眼泪一直在不断地流出来。
施芸最讨厌这样的她了,又变成这样了,又被施芸看见了。
施芸会生气的。
她会讨厌我,然后离开我的。
事情又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总是能把事情搞砸呢?
“这个是我买的花瓶。”她听见了施芸冷淡的声音。
花瓶?贺清茫然地抬起头来,施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上去非常可怕。贺清不由得低下头,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那确实是花瓶的残骸。
“对、对不起”她一边哭着,一边试图道歉:“因为”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施芸俯视着她,甚至笑了一下:“你要赔给我一个一样的才行。”
贺清低下头,用力点了点头,开始等待施芸的责骂或者分手。
“又不开心了吗?”施芸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贺清并不回应,她把脸埋在膝盖上,想要当自己不存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施芸。最喜欢的人马上就要离开她了,而她完全是自作自受,无计可施。
后背和膝盖下面突然被碰到了,贺清害怕地抬起头的同时,感觉身体好像腾空了,她惊叫着抱住最近的东西,发现施芸把她抱了起来。
施芸?把我?
贺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勾着施芸的脖子,直到施芸走了几步,把她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她都没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为什么她抱不起施芸,而施芸能抱起她呢?明明她才是,为什么?
而、而且施芸还穿着高跟鞋?
她在震惊之余听到了妻子的轻笑声:“谁叫你平时不锻炼。”伴侣的眼睛漂亮得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其中没有不快或是厌恶,只有温柔和愉悦:“先